第五章：牛刀小试

曹明九看不起小鬼子，小鬼子短腿短胳膊的，被曹明九解释成是东海里的爬出来的龟儿子，在多个场合里总讲小鬼子是东海乌龟下的蛋，蛋变成了小乌龟从海里爬出来的，还说乌龟没有什么好怕的，胆敢到我们高密来，我们就煮他乌龟王八汤喝！

曹明九这样训话解气、搞笑，但很鼓舞民众斗志，提高士兵的士气！

其实，曹明九这也是要第一次跟日本人打仗，心里没有底，就是因为心里没有底，这又是高密游击支队成立以来第一次跟小鬼子的战斗，曹明九不放心，也拿起枪一起跟队伍行动，顺便也检验一下蔡元庚是不是真的打仗在行，要实在不行，自己也能危难时刻力挽狂澜！

游击支队紧急集合，集合好了的队伍马上出发，就迎着小鬼子来的方向前进，蔡家庄老百姓送自己的队伍打鬼子，军民如水，恋恋不舍，主要是放心不下，老百姓担心的这一次队伍出行是不是真得收拾了小鬼子，是不是还能全胳膊全腿地回来！

队伍就迎着小鬼子来的方向急促前进，远远看到小鬼子呈两路纵队向这边开过来，小鬼子不多，真得不到一百人，这是小鬼子的一个小队！

脚下又是一道低矮的高坡，这也是一个有利的地形，在这里居高临下可以打击敌人，蔡元庚就决定依托这里的地形跟小鬼子打一仗！

蔡元庚命令队伍：“一营在左、二营在右，就地掩蔽，准备战斗！”

蔡元庚手下为三个建制营，一营二营就沿着高坡分一个倒八字展开，士兵们就根据平日里训练时卧倒姿势趴在地上，枪向前顺出，打开保险，顶上子弹，枪托顶在肩头，枪口三点一线向小鬼子瞄准！

蔡元庚还命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否则军法处置！”

蔡元庚招手第三营营长刁仁奎，一营二营有了战斗任务，就第三营还没有任务，刁仁奎凑上来，蔡元庚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刁仁奎频频点头，完全领会明白蔡元庚的意图，蔡元庚布置完这一切后征求曹明九的意见：“县长，曹司令你看怎么样，这样安排可以么？”

蔡元庚还没有忘记他曹明九是游击支队的正司令，这一点曹明九还是很满意的，说明这个蔡元庚很会做事，于是就点头肯定说：“我看行，就这样办吧！”

一营二营分倒八字排开，在中间留下了一个口，这个口就是至西南蜿蜒过来的道路，留下的第三营曹梦九以为蔡元庚留作预备队，以前军阀打仗一般都是留足预备队，预备队在任何一场战斗中都能在关键时候发挥巨大的作用，甚至可以关系到一场战斗的胜负！

这一次，蔡元庚不留预备队，而是将第三营派到小鬼子的后面另作他用，这个打法新颖，曹明九带兵不可能这样打法，这样的打法，尽管冒险又不是不可行，第一次跟小鬼子交火，如此放开手脚，没有一定把握切不可这样打仗！

曹明九行伍出身，排兵布阵并不陌生，但也知道用人之道，既然已经将军事上的事交给了蔡元庚，也就放手让其一搏，也能从中检验这个副司令到底行不行，不行还有他曹明九也好及时收拾残局！

小鬼子到底多少人，蔡元庚大约数了一下，真得不到一百人，说明情报不错。但有一点没搞明白，中国人的队伍讲究班、排、连、营这样的建制，每一个建制单位都有相应的人数，比喻说一个班12个人，一个排三个班不到四十人，一个连三个排大约一百二三十人，三个连一个营，最多不过五百人，小鬼子来了这么些人，一个排不止，一个连不到，蔡元庚也不知道小鬼子这是一个什么建制单位，不知道小鬼子是以小队、中队、大队编程的！

蔡元庚看不懂小鬼子的建制，但一千人对付不足一百人的鬼子，十多倍的优势有信心消灭掉这些小鬼子！

这些小鬼子是从胶县开过来的，占领胶县的小鬼子海军陆战队只有一个中队，这个中队从胶州湾登陆直到占领胶县没有受到一次像样的抵抗，他们就将中队分为三个小队，从三个方向冲高密县城包抄过来，蔡元庚面前的这一小队就是三小队之一！

小鬼子也不是傻子，小队长坂本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用望远镜向前观察，眼见的前面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中国军队，坂本小队长很兴奋，这支军队没有逃走，反倒趴在前面的高岗上对他们大日本皇军动手，小队长又很是生气！

从胶县到高密这一带地形基本上很平坦，鲜有高山，一般的高丘、坎坡就是制高点，前面的制高点被中国军队控制，看来这些中国军队是准备在哪里跟他们打一仗，一直都没有受到打击的鬼子小队长坂本怎么能会不生气？

坂本小队长放下望远镜，拔出指挥刀，大叫一声：“杀叽叽！”

行进中的小鬼子两路纵队马上就散开，分成若干个进攻小队，嚎叫着就向蔡元庚的游击支队杀过来！

小鬼子的出现并没有传说中的飞机大炮，还有哗啷啷响的战车作掩护，他们也没有乘坐汽车，他们的给养原来是被驴骡驮载的，就武器装备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真正地看到小鬼子是这个样子，包括士兵在内开始并没有把小鬼子放在眼里，这么多的人，人人一口吐沫也能把这点小鬼子淹死，小鬼子刚一照面就发起冲锋，那么点人实在是幼稚可笑！

一个小队的鬼子一下分成了若干个战斗小队，不知道那是鬼子小队下面的最小的建制单位：伍。每个伍里加上伍长就五个士兵，伍长就是三八大盖枪下带小旗的士兵，伍长一般由上士中士或军曹担当，是小鬼子队伍里最低级的指挥官，他的指挥方式也非常地简单，伍长是一直处在攻击队形的最前端，一个伍的小鬼子进攻队形呈一个箭头状，后面的小鬼子只要跟着枪下带小旗的伍长冲击即可，这也就是为什么战场上小鬼子的指挥官被击毙，小鬼子的进攻队形不乱，战斗依然很强的原因之一！

还有坂本小队长明明发现了数千人的中国军队堵在前面，为什么兴奋、生气，还要往前冲，他们这不是找死么？

原因是1938年左右小鬼子的士兵大多数都是职业军人，战斗力在鼎盛时期，在东北一万多一点的士兵就能占领数万东北军的北大营，几万鬼子就能吞并东北三省，一个中队的鬼子追杀着一个师的国民党军队是常有的事，山东的韩总司令鬼子还没有到达济南就带着几十万国民党军队望风而逃，而这区区的数千乌合之众想挡住皇军的脚步简直就是太不自量力了！

坂本小队长就是这样认为的！

小鬼子向高地上的游击支队攻击而来，距离越来越近，蔡元庚也趴在地上，很沉住气，准备将鬼子放近到一百米之内再打，一千人消灭不足一百人的小鬼子就是小菜一碟！

完全没想到小鬼子刚刚走到了一百五十米左右，就有士兵吓破了胆，打着哆嗦的手不听使唤，不觉搂住了火，一枪打出去，双方的交火立刻就达到了白炽化！

密集的枪声里进攻中的小鬼子全都不见了，蔡元庚根本就不相信小鬼子就这样不经打，刚开始交火就被消灭了，举着望远镜仔细看，硝烟中蔡元庚发现小鬼子一个都没有死，全趴在地上还击，小鬼子的火力越来越强，小鬼子的炮火打到高地上掀起了冲天的泥土，硝烟弥漫呛得人根本就喘不过气来！